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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3年01月16日 星期三

    新闻人物

    张炜 “船长”的高歌低咏

    作者: 《光明日报》( 2013年01月16日 09版)
    资料图片

        张炜坐在读者面前,身边是新结集的《万松浦记·张炜散文随笔年编》,而在同一天,七卷本小说集《中短篇小说年编》也正式面世。“比起用力编织的那些故事作品,这些文字更贴近现实生存,也更有灼疼感,但唯其如此,才称得上是一本真实的书。”张炜说的是书中的内容。

        张炜的创作被视为当代文坛罕有的景观。“我人生最大的期望是成为一个作家,希望通过作家自觉劳作的艰辛和时光的消磨来沉寂坚定的修行。”上世纪90年代初,张炜写下这段话给自己。在长达三十年的时间里,他沉湎于历史、现实、自然、人性、风俗、传说、哲学、宗教的诸般追索之中,展开了一场深沉浩茫的跋涉。

        “中国文坛最沉静最纯粹的精神守夜者”,这个称号,张炜说他担不起。“所谓的‘精神守夜者’只是评论者的概括,我觉得作家要通过不同的管道进入生命的世界,把人类生活的经验用各种方式延伸,将人性最偏僻的角落展露。”

        《你在高原》主人公宁伽的身上,有张炜的影子。书中,算命先生说宁伽“你长了双流离失所的脚哇”的细节,就是张炜的真实经历。行走是张炜的宿命。上世纪80年代初,为写《古船》,张炜作了很多社会调查并进行走访。而1988年开始的《你在高原》,伴随了更多的行走。行走中,张炜一边结识各式各样游离于社会中心之外的边缘人,一边学习地质学、植物学、动物学、土壤学、海洋动力学的知识。《你在高原》中那句“黄土是一种年轻的土壤”,就是他学习土壤学的收获。

        “作品要有纪实的品质,不实地勘踏,诗性就会矫情和空洞。”这是张炜的体会。

        张炜现在是专业作家,但他清醒地认识到,过分的职业化是有害的。“一个作家每天吃了饭之后八点半坐在桌子前,开始感动,十一点半感动停止——专业写作者最怕的莫过于这种工作惯性的磨损和伤害。”做业余写作者时的张炜,周日要加班,所有的写作时间都在晚上。很多年里,他几乎没在凌晨两点半前睡过觉。而他始终觉得,那时《秋天的愤怒》、《古船》里面的文字,“有张力,有生气”。而“成熟的作家是凭着专业熟练度工作的,文字凭着惯性滑行,似乎很漂亮,但没有生命力,那些神秘的力量从字里行间消失了。”

        “我个人警惕这些。”这话,掷地有声。

        如今不停穿行在胶东半岛的张炜,案头上的时间越来越少。“我尽可能让自己的创作回到业余状态。平庸的写作者无论产量多么高,影响多么大,发行多么好,都没有太多意义。”他说,“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作家,不光是能够虚构故事,更要能够面对一个生命全部的复杂问题,发出个人真挚深刻、有高度的回答。他不仅是一个记录者,一个浪漫的想象者,还要具有一种对于未来的强烈探索精神、对于过去毫不留情的批判和总结的力量。”

        张炜有自己的把持。“把读者当成上帝的人一定是急于推销自己的人,一定是把自己的创作看得并不神圣的人。”张炜说,真正尊重读者的作家先要充分地写出个人,然后才能对得起读者。

        张炜说自己这三十年里写下的散文和随笔,就像是“一部长长的出航志”。人是一条船,一个人的起步远行,就像是一条船的启航,并且始终是独自一人的水手兼船长。航船从港湾驶出,缓缓驶向风雨之中,这部出航记录,时而激越时而黯然,颜色逐渐斑驳、腥咸汗洇,那都是旅痕和足迹,也是由远及近的心音。

        “在众声喧哗的如今,在微博和博客、爆料和对骂滔滔滚滚席卷普世的当下,精耕细作与苦苦攀登的文学有时显然不无寂寞。但总有一种价值会被时间和读者珍视,那就是作家的真诚乃至沉迷,那就是对土地、人民和生活的无比爱恋与忧思。张炜是纯文学园地上执著的坚守者,是一位充满深情和深挚忧患感的书写者,他始终以理想主义的诗情而高歌低咏。”王蒙如此评价张炜,这也是读者心中的张炜。(本报记者 李 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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