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北京市十一学校教师魏勇和学生一起看了电影《一九四二》。
如果还是以前的班主任,魏勇相信自己做不成这个事情。现在,不一样了,他成了学生们的导师,带的学生并不多。
“在这样的非正式场合的教育当中,彼此之间心灵的成长有的时候会比课堂上经历的成长会更快。当学生没有感受到他在被教育时,教育是高效的。” 魏勇直言。
这就是现在的十一学校,有那么一种淡定,放松。学生可以走班选课,教室逐渐功能化,学生在兴趣的牵引下向着无数美妙的未知迸发。
学生:寻找自己的导师,选择自己的课表
选课走班的学生每个人都拥有一张属于自己的课表,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选择要上的课程。比如数学由易到难分为I至V等,最易的数学I适合今后大学里读文科专业的学生选修,最难的数学V则涉及大学微积分的知识,是为以后攻读数学系的学生开设的。
周子其是学校高一的一名学生。在他的课表中,除了语文数学等必修课程外,还有高级英语写作、厨艺、排球、古典诗词欣赏的课程。十一学校还为学生开了各种各样包括艺术、人文与社会、数学、科学、语言与文学、健康与公共事业、商务与经济、技术等八大领域,涉及近200门课程的选修课。
“行政班级”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学科教室。老师们将自己的办公桌也设置在这些学科教室里,学生要上什么课就到什么教室去。周子其觉得一开始的确会有些不适应,“为没有了班集体。”
“但是到现在我就习惯了,我反而觉得这样更加自由。”他又马上解释道。
“当我们的孩子学会在不同的团队找到自己不同的位置扮演自己不同的角色,发挥自己不同作用的时候,他们慢慢心态就变得平和,他以后再到社会上就比较容易的在任何一个团队里找到自己的位置。”十一学校校长李希贵这样表达。
用导师制替代了原先的行政班级制度,魏勇说:“学生觉得哪个老师与他的气质、兴趣相投,他就会选哪个。”
“孩子们的环境就改了,本性就出来了,帮助就有效了。十一学校所有变革的核心,就是从关注学科、关注学校转化为关注一个又一个孩子的个体。”秦建云老师越说越兴奋。教育,成为师生共度的生命历程。
老师:从塑造到发现,到唤醒
学校的形态变了,教师呢?
除传道、授业、解惑外,还得有一些别的角色,比如说守望者。”魏勇的表述里藏着一个故事。
一个初一的孩子喜欢改写电脑里的程序——攻破电教员设置的安全屏障几乎成了他每天最快乐的事。每天和电教老师玩“攻破——修复——攻破”的拉锯战。
“这就是我们枣林书院(该院探索培养既有特殊专长又有独立人格的学生)需要的孩子啊。”魏勇老师听说这个孩子的“事迹”后非常兴奋。
然而,曲楠老师说,为什么要把他弄到书院来?他现在可以收获到属于他的成就感,我们为什么要去打扰他呢?
魏勇一下子明白了。“在他没有明显感觉到需要帮助的时候,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他,做一个守望者比较好,也是对学生自主空间要给予足够尊重的一个理解。”
刘艳萍说,“我们每个老师都自觉成为了一个发现者,一个唤醒者,一个能够帮助孩子成为他自己的人。因此,整个状态感觉特别新鲜。”
学校:呈现孩子的个性成长
周子其给校长李希贵写过一封信。他提出了对军训的看法,以王小波的一篇杂文《人性的逆转》开场。信很长,接近两千字。
后来,十一学校的确取消了初中部的军训,高中部的军训量也有所压缩。
学校的“周子其”不止一个。“十一的学生都很有想法,也有充分的发言权,很多事情学生说了可以算数。”这是媒体人李建平在观察了十一学校两年后发出的感慨。
十一学校究竟要做什么样的教育?这也是老师们一直思考的。赵继红老师有这样的理解,“其实,我们更渴望十一的孩子来到这个校园之后整个身心是放松的,特别的愉悦。在这种自然的状态下,呈现出他那种自然的成长状态,有好的、也有坏的,没关系,孩子感到很安全就好。只有这个时候,老师才能抓到真正的教育机会,当然我们也感到挑战的压力。”
本报通讯员 王佳颖 本报记者 靳晓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