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国家转型的代价

    从1990年前后到如今，前苏联和东欧国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来苏东9个国家变成29个相关国家。在20余年中，苏东国家发生了哪些变化、存在什么问题、有什么样的发展趋势？《苏东剧变之后》关注的就是苏东国家转型的问题，该书从宏观和国别两个方面详细介绍了转型的方方面面，堪称一部苏东国家转型的说明书。

俄罗斯的转型“是一条通向灾难的道路”

    90年代初期俄罗斯政府（也包括多数苏东国家政府）的心态，就是迫切地要在俄罗斯展开暴风骤雨式的经济改革。它们急于扭转因为高度集中的斯大林体制造成的困境，迅速移植西方体制来发展国家。于是，多数苏东国家实行了以“休克疗法”、大规模私有化为核心的经济转型。这种激进做法很快导致社会混乱。苏联曾经是一个有着辉煌历史的超级大国，但继承苏联的俄罗斯却在短短几年中呈现出急速衰落的形象，国际地位也一落千丈。从1992年至1999年的8年中，俄罗斯GDP累计下降40％。政府连支付工资和养老金都有困难。与贫困相伴的是社会公正的丧失，贪污、腐败和团伙犯罪达到创历史纪录的地步，财富被不公正、不公平地迅速集中，这其中最为恶劣且影响深远的后果就是“寡头”的出现。

    俄罗斯转型的前期，不仅没有达到振兴国家的目标，还引发了严重的危机。俄罗斯学者并不讳言，叶利钦时期的转型“是一条通向灾难的道路”。除了少数东欧国家外，多数国家在转型初期都遭遇了类似俄罗斯的困境，有些甚至爆发内战。

苏东国家的转型各具特点

    《苏东剧变之后》用大量篇幅，用上百个专题告诉我们，苏东国家转型各具特点，并不是几个共同点能概括的。

    比如，我们不能用“休克疗法”来概括苏东国家早期的经济转型。有的国家自始至终坚持休克疗法，比如捷克、波兰，利用原有的良好基础，迅速奔向他们的“欧洲亲戚”；有的休克了一半又不休了，比如俄罗斯、保加利亚；有的属于渐进改革，比如乌克兰、格鲁吉亚；有的改动不大，比如中亚各国。少数中亚国家旧体制下的政党组织和政治人物，换了名称就直接执掌了新政府，经济和政治政策变动不大。

    苏东国家转型的成果也差异很大。波兰、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和斯洛文尼亚等国转型相对较成功，只在初期经历了短暂的动荡，之后就实现了平稳发展。而巴尔干地区的塞尔维亚、黑山、克罗地亚、波黑和马其顿等国则一波三折，伴随着国家分裂和痛苦的民族战争，不仅经济发展成果有限，民主政治也不成熟，选举结束后各政党常常不能理性地接受选举结果，不善于妥协。至于中亚五国，还保持着比较封闭和保守的社会形态。原苏东国家，有的右转，有的左转，有的前进，有的后退，有些与其他国家组成新区域，有些独立为新的国家集团，甚至有人提出“苏东国家”概念事实上已经不复存在了。

    因此，我们找不到苏东国家存在所谓“共同的”转型之路，似乎也归纳不出什么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转型“模式”。我们所能做的，就是耐心观察各国的转型道路，实事求是，因地制宜，具体国家、具体问题要具体分析。一国成功的做法不一定能移植到他国，一时挫折的措施不一定就是失败的政策。不顾国情而强制移植一种模式的做法注定要失败，照搬千篇一律的苏联模式是苏东剧变的根源，而不实事求是去探索所谓的转型模式或者规律，对我们的观察和思考同样有害无利。

    如果说有什么“转型规律”，那就是要坚持改革，用改革寻发展，用改革去克服困难，用改革去解决问题。《苏东剧变之后》一书是《苏联真相》的姊妹篇。如果说《苏联真相》讲的是苏东国家“为什么变”的问题，那么《苏东剧变之后》谈的就是“怎么变”的问题。两本书结合起来阅读，不仅可以对苏东国家的历史和国情有大致的了解，还可以通过考察苏东国家的转型历程，总结经验教训，裨益我们自身的改革与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