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随歌风流

    赵济舟 撰文/摄影

    入秋之后，石宝山的白族男女老少心就会慌，脚就会痒，地里的稻谷都忙不得收，一心忙着一年一度的歌会了。

    石宝山位于云南省大理白族自治州剑川县，距县城21公里。石宝山是我国同时被列入首批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和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的名山。

    石宝山将唐宋时期南诏国、大理国历史雕刻在了石头上。全山雕凿有17座精美的石窟群，始凿于晚唐，历时320年凿成，距今已有上千年。因其承载历史的真实和厚重，石像之精美，为历朝历代所瞩目，加之位于南方茶马古道之要冲，故与地处北方丝绸之路咽喉的敦煌并称为“北有敦煌，南有石宝山”。

    更令人神往和惊叹的是，石宝山还是一座历经千年依旧活着并透出鲜亮的宝山。每年农历七月最后三天，山上都要举办一年一度的石宝山歌会。届时，方圆百里，各族群众扶老携幼，结伴而来，数万人弹三弦、唱民歌，延续千年不改习俗，至今仍完整保留其民间自然的属性和风貌，为国内所罕见，成为千年历史活化石。绿荫搭帷幕、山坡大舞台，白天清风送爽、龙头三弦响铮铮，晚上星星点灯、四野歌声，道具就是一人一只手电筒，星光灯影、觅歌会情，古老的文明依然年轻，石雕中的场景人间再现。

    有人说石宝山歌会是白族情人节。这三天不单是年轻人谈情说爱、相约郊野的节日，它还是那些旷日相思无缘聚首的老情人寻觅初恋、重续旧情、拣拾失落珍爱的日子。往往是老夫妻同上石宝山，三天各走各的，寻旧情、觅旧欢，而彼此相安无事。这个节日将白族人民多情智慧、善解人意、追求幸福的民族性格书写在对歌中，让千年绝唱回响在千年石窟群。

    来到石宝山，你不用懂白族话，也不用带翻译，对歌讲究的是触景生情，随心而发，没有固定的词，都用白族话演出。说古道今，借景抒情，讲究对仗工整、寓意深刻，要求一韵到底，回味无穷。歌者动情、听者痴迷，感受的是那份情、那份真，同悲同喜、抛泪动容，幸福莫过于此。

    石宝山，在我眼里你就是一首永远年轻的歌；石宝山，走近你，才会知道什么是鲜活的历史，心灵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