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箴言:扎根瑶寨一辈子,誓为教育作贡献。
同事评价:杨校长是一个特别敬业、特别努力、特别优秀的校长。他以校为家,两袖清风,30年如一日奉献瑶乡教育事业;他心胸宽广,面对生活的艰难乐观豁达;他心存大爱,将瑶乡的学生都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蒿吉坪民族学校教师 杨桂英
学生评价:杨老师几十年如一日,扎根瑶乡,以校为家,他的美,还美在忘我坚守,美在以身作则,美在爱岗敬业,美在无私奉献……我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做一个像杨老师一样美的教师。
——蒿吉坪民族学校初三学生 杨慧鹏
湘西边陲,罗子山下,坐落着湖南省中方县最偏僻、最边远的乡镇——蒿吉坪瑶族民族乡。在这里,有中方县唯一的民族学校——蒿吉坪民族学校。
土生土长的瑶族汉子杨贤生在这大山深处的三尺讲台一站就是30年,坚如磐石。他把青春和梦想倾注于瑶乡的教育,就像一支点燃的红烛:烛光跳动,烛花闪烁,默默地照亮了瑶乡孩子们前进的道路……
“只有多学知识,才能更好地走出大山”
蒿吉坪瑶族乡位于中方县最东部,地处湖南省中方、辰溪、溆浦三县交界之地,属省级贫困乡。恶劣的自然条件,落后的经济面貌,严重制约着山区教育的发展。
高中毕业后,杨贤生得知自己所在的村——洞门口村小缺老师时,主动要求到村里担任代课老师。他说:“我们山区偏僻落后,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大山,一定要让后辈们多学知识,将来更好地走出大山。”
一年后,杨贤生主动申请到蒿吉坪最偏远的助溪村小学任教,因为那里缺老师,开不了课。
杨贤生在助溪村小工作了5年。那里教学条件差,一个人要教三个年级的复试班,自己离家也有10里路,生活清苦而枯燥,责任却很大。
有的学生离校十来里路,山路险峻,每逢刮风下雨,杨贤生都坚持护送学生回家,自己再摸黑回校。面对学生求学的艰难,杨贤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与路远的几个学生家长商量,让学生们和自己在学校同吃同住。为防止学生晚上生病,杨贤生细心地备下了常用药品。
瑶乡经济贫困,在义务教育新机制改革前,很多学生因贫困面临失学。每到开学,杨贤生吃完晚饭就翻山越岭去家访劝学。他常对家长说:“多学知识,山里才会飞出金凤凰。不送子女读书,会害他们一辈子的。”
学生是劝回校了,可是学费呢?杨贤生就用不多的工资担保。为学生杨蒙,这一担保就是九年。
学生杨菲,父亲在海南打工急病身亡,母亲改嫁。面对残缺和困难的家庭,她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整天沉默寡言,十分自卑。杨贤生了解情况后,慷慨解囊资助她,让学生与她交朋友,并经常在课堂上提问鼓励她。现在,杨菲已经在深圳一家公司上班。她给杨贤生写信说:“感谢您给了我重生的机会,您是我心中最优秀的老师……”
“我不是最优秀的老师,但我是最认真的那一个”
说起杨贤生,同事们都竖起拇指,说他工作“特别敬业,特别努力,特别优秀”。其实,在杨贤生的心底,始终珍藏着一个共产党人的坚定信念:慷慨平生付教鞭,甘做红烛照后人。
杨贤生常说:“我不是最优秀的教师,但我是最认真的那一个。”
他通过招考到师范院校进修,通过刻苦自学获得了本科文凭。为了使学生理解抽象的几何题,他用纸板、木棍、竹片做了大量的教具,采用直观教学方法让学生弄通弄懂。
近年来,杨贤生专注于中学语文教学研究,他的“日记作文教学”得到了同行和专家的认可。他引导、鼓励学生每天写一篇日记,全班同学交换看,每周评比一次,精选优秀的日记在校园广播,在橱窗展览,向报刊投稿,并汇编成册。
学生杨求高兴地在日记中写道:“以前我最怕写作文了,现在我最喜欢写作文,总有写不完的话。”
学生的潜能和兴趣被激发了,成绩上升很快。2007年和2008年,杨贤生所任教的54班(初二)、55班(初一)语文在教学质量检测中都名列全县前三名,他的《农村中学生怎样提高作文能力》等论文也相继在全省、乃至全国获奖。
杨贤生在教学管理过程中,要求每位老师每学期必须上一堂以上的公开课。起初,有些年长老师有抵触情绪,认为这是年轻人的事。杨贤生便自己带头,坚持每月上一堂公开课,并私下里单独多次做年长教师的工作,使公开课成了该校的惯例。
年轻老师陈承早说:“公开课是一个很好的锻炼平台,能学到很多实际的东西。我参加全县教学比武获得第一名,这都得益于经常在学校上公开课。”
杨贤生制定的《学校教学常规检查方案》切实有效,其中,每天不定时查堂三次、每周检查作业批改两次、每月公布一次教案检查结果、按月奖勤罚懒等措施在全县得到推广。
瑶寨锣鼓是瑶乡文化的精髓。为了不使这一文化技艺失传,杨贤生空闲的时候,四处拜师学艺,现已收集鼓点38种,号子韵角16种,对瑶乡文化进行了系统整理,并将瑶寨锣鼓作为学校的校本研究课题,组建了瑶族文化兴趣小组。
在杨贤生的奔走求助下,该校学生全部换上了瑶族服饰。2009年,杨贤生带领他的弟子20余人,身着富有特色的瑶族服饰,敲打起激昂欢快的瑶寨锣鼓,为瑶乡20周年庆典献礼,得到了各界领导和社会人士的高度评价。
“虽然亲生崽女瘫痪了,可我还有更多健康的孩子”
杨贤生的家是一个特别的家庭。
妻子没有工作;母亲患白内障,且高度近视;两个小孩均患顽性瘫痪,一二十岁还不会走路,不会说话,只能坐着,躺着,一日三餐,换衣洗澡,都要照顾。
杨贤生也曾带孩子到怀化市各大医院就诊。但医生们都说,这样的病不仅花钱多,而且还很难治,劝他带孩子回家多锻炼多按摩,少花冤枉钱。
杨贤生心情灰暗到了极点。痛哭过后,杨贤生擦干眼泪,坚强地回到学校,回到讲台,他说那里有他更多健康的孩子,他们需要他。
因为忙工作的时间多,顾家里的时间少,杨贤生经常忙到深夜才回家,是妻子默默地承担了所有的家务,杨贤生对此非常歉疚,只要一有空闲,他就陪着妻子一起照顾母亲,给儿女按摩,说些学校里的事情。
当打工潮流席卷闭塞的瑶乡时,山里的留守儿童多起来。
杨贤生时刻关注着这些孩子。每个孩子的生日,他都会送上一份生日祝福,加上一支笔、一本笔记本和一本好书。
杨军是杨贤生新接手的一个毕业班的学生,前任老师说他学习不长进,是个难缠的“刺头”。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杨贤生发现杨军是淘气了些,但很重感情,加上父母都不在身边,心理很敏感。杨贤生和他交朋友,与他的爷爷奶奶沟通,帮他补习功课;不经意间,杨军长大了,懂事了,黑板脏了,他主动擦干净;同学有困难,他主动去帮忙;不懂的题目,他主动向同学请教。后来,他以优异的成绩被中方县一中录取。
杨贤生不仅是学生的老师,还是学生的保姆,是学生的朋友。山里没有理发店,孩子们一个个头发都长得老长老长的。杨贤生便自己买了一套理发工具,义务给学生理发。
杨贤生说:“我生在瑶乡,长在瑶乡,和孩子们有了感情,我这一辈子也就扎根瑶乡了。”
(本报记者 龙 军 唐湘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