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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2年04月26日 星期四

    走近大家

    陈爱莲:穿越时光的舞者

    作者: 《光明日报》( 2012年04月26日 13版)
    陈爱莲9岁时
    2009年1月17日,70岁的陈爱莲在第四军医大学参加艺术大师全国公益巡回示范教学暨观摩演出。虽然她年过古稀,但功力不减当年。 CFP

        故事开始了。

        起先,是一面镜子,光洁不惹尘埃,映照出最初的美。那是十里洋场繁华迷醉的旧上海,轻盈地照出了生活中的影像,花园洋房、咖啡厅,还有梦里的戏台;

        接着,是一双舞鞋,尖尖的,窄窄的,包裹着一生的梦想。那是历史长河翻滚出的老北京,一茬茬情绪在厚重的时光面前蹒跚,苦痛、挣扎,还有扰人的忧伤;

        再后来,是一团时光,流转六十年,仍是当年模样。岁月磨损了红舞鞋,舞步却愈发清澈。劈空插入的手,踮起的足尖,在薄薄的春光里闻到了夏日的味道;

        最后,是一笔“舞”字,长得悠远寥落。双手双足,动起来,开出的花朵却命运多舛——来不及抱怨,双手双足,又动了起来——心里要开出的那朵花,还埋在时光里等待着——

        等待着,陈爱莲的故事又重新开始了。

        镜中人

        镜子,是那段时光中最重要的意象。贴在孤儿院走廊旋转门上的两块玻璃,让陈爱莲发现了另外一个陈爱莲

        水“噗噗”地响着,水汽蒸腾。陈爱莲拿出茶叶,放在茶几上。几次起身想倒开水泡茶,却被源源不断的回忆绊住了。

        水,就这样一直烧着。

        陈爱莲说着、笑着、跳着,全然不顾这间屋子的逼仄——

        她第一次觉察出自己美,是在一面镜子前。那时,她的童年时光已经接近尾声。此前的十年,是蜜糖包裹的甜。住在带花园的洋房,可以时不时与父亲去看一场大戏,喝上一杯咖啡,甚至烫上头,穿上旗袍,在繁华落尽的旧上海,作一番明星梦。即在当时她所能看到的只是生活所含的一切,亲情、友情以及令人迷醉的生活方式。

        在碰见镜子的那一年,父母相继病逝,小康之家迅速败落。生活开始以另外一种方式刻画她、冷落她。花园洋房出租了,姐妹俩挤在小小的阁楼间相依为命。亲友不再相问,门庭凄冷,四处飞来的冷眼,和着黄浦江的湿气,吹凉了心。

        也不尽然如此。在她的记忆里,仍是款款而来的“得意”与温情。她笑着,跳了一个动作——蹲下来,紧紧抱住膝盖,头狠狠地低下去,几秒钟过后,她昂起头,眼波流转,像是遇见了新世界。那段苦难,仅仅只是低头的一瞬间。

        就这样,她从灰茫茫的上海街头跳进了孤儿院,在那里度过了童年最后的时光。镜子,是那段时光中最重要的意象。贴在孤儿院走廊旋转门上的两块玻璃,让陈爱莲发现了另外一个陈爱莲。在镜前,她昂起了头,为着镜中人的美丽而欣喜异常,看着镜中人不断变幻着的舞姿而如痴如醉。

        陈爱莲接着跳。1952年10月,“上海孤儿”陈爱莲,在火车奔突的巨响中,跳入了古老的北京城,恰好赶上了一年中最好的光景。陈爱莲恰好赶在了最好的时候——那个被后人统称为“百废待兴”的年代,包含了无穷的可能性——她顶着“上海孤儿”的身份,穿上红舞鞋,在舞台上旋转飞腾,在不到二十岁的光景,就戴上“著名舞蹈家”的帽子,本身不就带着一丝梦的况味?

        她也这么看。60个农民的口粮才能供养一个舞蹈演员,她没有理由不好好珍惜。老师说,笨鸟先飞。她认为自己是只“聪明鸟”,先飞就能飞得更高更远。

        害怕懒惰,就在脚上拴根绳子,一头扔向窗外,早起练功的学长们一拉,就醒了,蹑手蹑脚地出去练功。练到大汗淋漓时,同学们才三三两两地从被窝里爬起来。在国外演出时,她怕耽误练功的时间,在火车过道上、在演出前的剧院后台、在逼仄的旅店房间,“一天三遍功”不敢丝毫懈怠。

        喜欢慢板的演出,抬腿时柔和一些,转身时缓慢一点,好给表演敷上抒情的色彩。日子一长,她对快动作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畏怯心理。她只能一遍一遍地练飞天,跳卧鱼。急速的转身,跳起卧下,有时简直是从半空中摔下来,膝盖磕破了,结了疤,又磕破了……从课堂下来换衣服,练功裤都被磕破结痂的膝盖粘住了。

        跳《蛇舞》,她跑到动物园观察蛇,觉得不够,干脆买一条蛇,放在家里天天观察。跳《鱼美人》,她研习历代仕女画,回忆戏曲人物的身段、姿态,不时跑到公园里去看鱼,入神时,就在湖边手舞足蹈。

        此时的陈爱莲,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鱼美人》的大获成功,让她一下子站在共和国舞台的中央。随后,又在芬兰的一次国际大赛中,一口气拿下四枚金奖。她留校任教,和意中人组成了家庭,并很快有了自己第一个孩子。翻看那时的照片,娴雅的面容,淡淡的表情,透着一股浓浓的满足。几年来,那个镜中人,按照陈爱莲的心愿,长成了心满意足的模样。

        故事如果就这样落幕,多好。

        她优雅地跳到了1966年。那一年,风暴袭来,偌大的中国,容不下安静的书桌,也容不下优雅的舞步。

        她卷了进去,被打成“反革命”。在批判大会上,原本沉静寡言的她,在一片灼热的目光中,哗啦啦地讲了半个小时。从此,便改了性子,可以从容应付那些暗地里射来的冷箭。

        1968年9月,丈夫杨宗光不堪凌辱,卧轨自杀。她开始失眠,白天不能见光,屋里不能听到动静,怕一恍惚,错过丈夫回来的身影。度过那个难熬的冬天,她又出现在练功房,旋转、跳跃……

        1969年春,她被隔离审查。起初想不通,绝食过,抗争过。时间久了,也就通了,依旧是扳腿劈叉,三月不辍。

        放出后三天,即被送往张家口劳动改造。这一去,又是三年。好在什么都没有耽搁,依旧是日复一日勤奋练功。在她身上看不出太多急促和苦楚,平静如流水。她知道,终归有一天,她还是要跳的,即便不能站在舞台上,她还可以去当一名乡下宣传队的演员。疯了,同去的人都说。

        1972年,回城了,却又被搁了起来。理由让人哭笑不得,“没有革命气质”。也罢,独自摸索着学起了编导,不久便有模有样。可是,又能怎样?

        十年,被吞没的时光。没人会去计算,甚至是她本人,为再度登上舞台,她要付出多少。如今说起,也只是一笑,就过去了。

        之后的八十年代,是她的时代。《红楼梦》、《文成公主》的排演,让她站上了古典舞的巅峰。第一个舞蹈专场,把几十年的功夫在舞台上尽情地铺展。一路慷慨高歌,使她看上去锐不可当。

        那是八十年代的陈爱莲,生气勃勃,可以随心所欲地刻画着镜中人的模样,甚至拥有了推倒重来的热情和勇气。那时候的陈爱莲,也才逐渐明白另一个陈爱莲的全部意义。

        水,还在烧着。陈爱莲起身,关了。

        燃灯者

        1952年,坐火车北上的陈爱莲,许多美丽的幻想飞进脑际,心里燃起了熊熊火焰。八十年代,她写道:这火焰,直到今天还在燃烧。到了九十年代,她早已学会了将烈火从心底引出来,点燃灯

        陈爱莲还记得1970年的那个冬日。

        阳光软软地照着。照例,她独自一人来到操场练功。不一会儿,她感到身体有些发热,额头发潮,举手擦汗之际,猛一抬头,忽然看到对面小山坡上蹲着一群胡须发白的老农,口里喷着蓝色的烟雾,目光朝向她,小声地议论着。顿时,心绪难平——陈爱莲,作为冬日里的一道风景,“装饰了别人的梦”。

        回到那个春天般的八十年代,台上的陈爱莲仍然跳跃着陈爱莲式的传奇故事。而台下的陈爱莲,站在八十年代的尾巴上,又一次感到了惶惑。彼时,“走穴”成风,人心涣散,怪现状一茬接一茬。她有些沮丧,也觉得自己的艺术生涯差不多了,把故事讲完后,放马南山,做一颗完美无缺的古玩核桃。

        她不愿日复一年地守着这么一个陈爱莲,到年老的时候,翻来覆去地欣赏着。她想起了1970年冬日里的那个风景、那些目光,想起了那条从美国百老汇带回来的信息——1933年,美国经济危机,经济一片萧条,戏剧界无戏可演。正规剧院的演员们走了两条路:一条俯下身子,到百老汇、夜总会这些下里巴人的地方去演出,结果,解决了生存,还把高雅艺术带到民间;另一类坐吃山空,饿死在公寓里。

        在陈爱莲的故事里,核桃被砸开了。1989年,陈爱莲停薪留职,“下海”成立了文化部第一家民营艺术团。自此,天南海北地“跑码头”:城市、农村,地图上找不到的地儿,她们都去了。忙的时候,往往上一场妆还没卸,就拖着长长的演出服,在大街上狂奔赶下一场。几经磨难,艺术团总算挺了过来。

        她不习惯说辛苦,但也有难受的时候。自从组团“下海”后,她回北京开会,能说得上话的人越来越少了。1993年的“两会”,许久未见的老朋友,见面寒暄:“爱莲呀,听说你成为三教九流了?”陈爱莲一怔,自我解嘲:“是呀,我是三教九流,毛主席还说他自己是最大的三教九流呢。”还有的劈头盖脸就问:“爱莲,听说你在深圳的夜总会还跳脱衣舞,是真的吗?”“你信吗?”一盆温凉的水泼过去,再无他话——她知道,在艺术之路的探索上,各自越走越远了。

        那些年的孤独刺痛她,也安慰她:至少她还有一个舞台,还能承载她的艺术之路,还能把舞蹈带进更多人的梦。

        在大风大浪面前,她无所畏惧,却忍不住在小情小绪上落泪。一次,过年忙没回家,两个女儿对她说:我们只有团长,没有妈妈。一次,在电视节目间隙,一位冲过来合影的观众对她说:陈老师,您接地气接得真好。还有一次,来帮忙的清洁工在结算工钱时说,看了你的传记,哭了一夜,你也不容易呀。

        1952年,坐火车北上的陈爱莲,许多美丽的幻想飞进脑际,心里燃起了熊熊火焰。80年代,她写道:这火焰,直到今天还在燃烧。到了90年代,她早已学会了将烈火从心底引出来,点燃灯。

        第一盏灯亮了。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她用上千场演出,证明走市场这条路是对的,当年在文化部会议室宣布“下海”的那一番豪言,现在一一变成了现实。她把自己抛向市场,抛向民间,几年的艰辛,也渐渐改变了一些人的偏见:阳春白雪、下里巴人原来也可以相映成趣。

        第二盏灯,她直接把自己当作灯芯。1995年,中央鼓励社会力量投资办学。她又赶了先,成立了第一所民办艺术学校——爱莲舞蹈学校。学校来之不易,下批文、三易校址、买地建房。几十年来的积蓄和从市场挖来的第一桶金“挥霍”得一干二净,不够,狠狠心把两个女儿的嫁妆卖掉。其间,不知道翻过多少跟头,哭过多少次。有时,也想过要放弃,想着做回一个人的陈爱莲,多好。而等到一切尘埃落定,那些失意带来的挫败感,她又记不住了,又回复到大家的陈爱莲,言笑晏晏,生气勃勃地要去展开一切。

        十几年过去了,600多名学生从这间学校走出去,跳跃在属于他们人生的舞台上,一如当初的陈爱莲。他们分享了她的光和热,也学会把时光浓缩,制成一句句肺腑之言,在节假日来临前祝福她、感激她。

        十多年来,她带着学生,一个奖一个奖地拿,一场舞一场舞地跳,永远没有腻烦的时候。一个个干脆漂亮的转身,叫人应接不暇。这些年来,由于做了不少公益演出,免收了贫困学生上百万的学费,她成了见诸报端的“公益明星”。她说,这只是能力所及,想到了就做罢了。

        现在的陈爱莲,不忙的时候,会化上精致的妆容,神采奕奕地出现在练功房,和一群比她小几轮的姑娘们打趣说笑。忙乱的时候,她会迅速穿过那群姑娘,在几声“校长好”之后,回过头来点下头,又步履匆匆而去。这么多年了,她早已习惯忙碌,事无巨细,把学校和艺术团的一切弄得妥妥贴贴。

        很难想象,那个被外国人称为“moon”(月亮)、手持鹅毛扇,跳着清雅舞蹈的女子,现在却变成了开山架桥的女战士,带有点叱诧风云的味道。如果将时光截断在80年代,可以想见未来几十年她的生活,将是何等的温润雅致。而回过头来,到了21世纪,当她站上舞台,还是那一抹柔弱如月光的气质,清丽淡雅,一派荷塘月色。

        这都是陈爱莲。

        到如今,还会有许多追问:当初执意“下海”,后悔吗?

        “不后悔,我还能跳。”淡淡一笑,收兵而去。

        时光机

        她完全感觉不到年龄的压迫,身体就像是藏着一架时光机,旋开按钮,就能够随时出发,到她所想要去的年纪

        若不是白日晃荡出岁月的秘密,她绝不会轻易说出那句话:我老了。然而,又决然不是杜拉斯式的凄凉,下一句话紧接着又试图掩盖住她的年龄:我觉得我还很年轻。

        时间到了21世纪,就像打了个冷战,从陈爱莲的身体里缩了回去。在新世纪的前十几年里,陈爱莲注定要用她的方式来告诉这个飞速运转的世界:我真的还很年轻。

        第一年,王瑶拍摄的《60岁舞蹈家重返舞台》,获得了荷赛金奖。一时间,陈爱莲在海边起飞的倩影贴满了世界的各个角落。

        第二年,陈爱莲迎来了从艺五十周年舞蹈展演。一个小时的专场,连演三场,接下来又到各地巡演。她完全感觉不到年龄的压迫,身体就像是藏着一架时光机,旋开按钮,就能够随时出发,到她所想要去的年纪。这样的年纪,她还能演16岁的林黛玉,还能跳出年轻时轻盈的美,并恰当地获得岁月带给她的厚重。

        她轻巧地博得了“奇迹”的美名,同时也迅速获致了“舞霸”的罪名。起初,她还认认真真地解释,并非没有比较——排了四组林黛玉,她第一组,小女儿第二组,还排了两个学生,四组林黛玉比赛。一投票,结果还是她胜出。

        偶尔,她也会搬出国外的例子:乌兰诺娃50多岁来中国演出时,我们视若珍宝,称她为人间的女神;普列金斯卡娅60岁演《天鹅之死》,我们也是啧啧称奇。到了陈爱莲60多岁,还能演专场,为什么却对她如此苛刻?

        说多了,她也懒得解释了,就一句话:你去看现场好了。

        看过她表演的著名舞蹈家贾作光情不自禁地赞誉:你看她那个倒踢金冠,年轻人有的还达不到,而她的弹跳力、爆发力真是年轻,表演也纯真得很,我看现在有些年轻人,技术真好,就是没有魂,表演不打动人。你看人家陈爱莲,一开始就把你抓住了。

        2006年12月,第500场《红楼梦》在北大演出。演到第三场,台下就开始抱怨,怎么陈爱莲还没出场。等后来,《焚稿》一节独舞,才恍然大悟,原来陈爱莲就是林黛玉!从舞姿上根本看不出年纪,讶异半天,深为折服。等到她下台,一拥而上,讨取签名。

        到如今,陈爱莲自己最大的对手,不是时间,还是自己。一场舞跳完,她还会像年轻时一样,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等到大幕落下,一个人安静的时候,孤独铺天盖地而来。

        2007年,站在人民大会堂前,她表达了这样的忧伤:有人告诉我,不少人说起中国舞蹈界,只知道我和杨丽萍等少数人,当别人总记住我时,我既高兴也忧伤。她企盼着有越来越多的新人能冒出来,得到人们认可。

        她现在还在跳,除了证明自己确实还能跳,更重要的是,想通过自己的事例告诉大家,舞蹈行业并不存在吃青春饭的问题。她实在不忍心看到,那些才刚刚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因为这个偏见而自暴自弃,转行的转行,休息的休息。

        1997年底,北京举办国际歌剧舞剧年。拿到节目单一看,90%是西洋舞剧,心里的中国情结又泛起,便决定自己出资复排《红楼梦》。复排后的《红楼梦》经久不衰,也让她意识到:一出经典剧目,是用血汗泡出来的。

        而现在演出的不少舞剧,她都不太满意。观看的时候,经常会如坐针毡,看不下去。曾经也一度怀疑是自己吹毛求疵,不够宽容,专挑别人毛病。后来,往周围一问,发现感受基本一样,太功利了。很多地方为了突出政绩,投入大量资金创作舞剧。看起来创作很繁荣,几百万元投下去,没演几场就匆匆收摊了。所以群众中才会有这种说法:“领导是主要观众,评奖是主要目的,仓库是主要归宿。”

        她不大愿意参加一些评奖活动,说轻了,起不到效果;说重了,又怕演员脸上挂不住。自己不说,听周围的人都大唱赞歌,更难受。有时,她会怀念上世纪那些直言不讳的文艺批评,50年代,她刚站上舞台,报纸评论直言,虽好却还很稚嫩,一一挑出她的毛病。80年代,她开了舞蹈专场,什么舞都会跳,老师唐满城专门登报挑她的短。而在这个快速旋转的新世纪,这些有益于艺术的事情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意义。

        50周年专场演出。散后,大家去狂欢庆祝,独她一人清醒着,静静想了一夜——这一站走完,下一站呢?后面的路该怎么走?

        十年过去了,陈爱莲还没找到答案。

        她能做到的只是在今天,趁自己还跳得动,多跳一场舞,多教一个学生。

        所以,她顿了一下,抬起头说,你们要多珍惜我。

        (本报记者 吴晓杰)

        陈爱莲年谱简编

        1939年12月24日  生于上海。祖籍广东番禺。

        1954年  被选送进中国第一所舞蹈学校——北京舞蹈学校学习。

        1957年  作为《牧笛》双人舞中女主角参加了我国首次文艺调演,受到毛泽东及其他中央领导同志接见。 

        1959年  毕业于北京舞蹈学校,留校任教,参加第一部中国古典舞教学法的讨论并向教员演示教材,同时担任民族舞剧组组长。

        1962年  在芬兰赫尔辛基世青节舞蹈大赛中一举获得四枚金质奖章。

        1967年  将芭蕾舞剧《白毛女》改编为民族舞剧并饰演白毛女。

        1969—1972年  被送往河北尉县部队农场劳动,接受再教育。

        1978年  在舞剧《文成公主》中饰演文成公主,获文化部一等奖。同年赴美演出,受到卡特总统接见。

        1980年  举办了新中国成立后首次个人舞蹈专场《陈爱莲舞蹈专场晚会》,获文化部一等奖。

        1981年  在民族舞剧《红楼梦》中扮演林黛玉。

        1987年  推出第二台《陈爱莲舞蹈专场》,大胆尝试用现代创作手法演现代名著,在舞剧《繁漪》中饰演女主角繁漪,获得成功。

        1989年  创办自负盈亏的“陈爱莲艺术团”。

        1995年  独资创办北京第一所民办中等艺术学校“陈爱莲舞蹈学校”。

        1997年  投资复排了中国大型古典舞剧《红楼梦》,取得巨大成功。

        2002年  在北京与上海举办了“陈爱莲舞蹈艺术五十年公益展演”。

        2006年  获得2006“女性世界”华人精英大奖之“特别贡献奖”。

        2007年  获第三届“全国十大社会公益之星”奖项。获“和谐中国·2007中国十大影响力人物”称号。

        2007年  中国文联、文化部、中国舞蹈家协会、中国歌剧舞剧院、中国文学艺术基金会、中国公益委员会主办“陈爱莲舞蹈艺术五十五周年”系列展演活动。

        先后担任第五、六、七、八、九、十届全国政协委员、中国舞蹈家协会副主席、中国公益委员会副主任、香港国际艺术家联合会副会长、中国歌剧舞剧院主演教员兼编导、北京市爱莲舞蹈学校校长、陈爱莲艺术团团长。被聘为南开大学、海南大学、北京舞院等高校客座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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