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3月11日清晨6点,闹钟像平时一样准时响起。秦二建一骨碌爬起来,穿衣洗漱后,直接去排练厅,压腿、拉筋、俯卧撑,和队友一道练早功。
排练厅很大,室温只有摄氏四五度,可不一会儿,身着单衣的秦二建和伙伴们就冒了汗。7点30分,有人来叫:“别练了,开早饭了。”被催了几次,大家才停下来,陆续走出排练厅。
这样的晨练场景,在现在的太原市歌舞杂技团每天都重复着。
“3年前,我真无法想象孩子们会这么卖力。”王剑团长颇为感慨。
2009年初,团里开始创作《唱享山西》大型综艺旅游晚会,花大钱从北京请来导演,定制服装、道具。可一到排练,整个队伍就像失于维修的老旧汽车,不是这儿响,就是那儿坏:每次排练,9点多,演员才晃晃悠悠来齐,还没到11点,就有人叫嚷着“肚子饿了,该下班了”。更有甚者,说不来就不来了。
“哪有这样的演员?!”大为窝火的导演,前后摔坏了4个话筒。
“也不能全怪我们,那会儿,干多干少一个样,表现再好也没用。”舞蹈演员王芳这样解释。改制前,像她这样的“资深”演员,每个月只挣700元钱。
“年轻人如果表现得‘冒尖’些,不但得不到任何好处,还会得罪老人。”王芳坦言,刚工作那会儿,就因为工作“积极”,被老队员“欺负”了好几次,以后就“学乖了”。
就这样,一部两三个月就该排好的晚会,从年头排到了年尾。
就在此时,太原市歌舞团、杂技团和豫剧团三团合一,实施转企改制,组建太原市歌舞杂技团有限责任公司,王剑出任团长。他决定从《唱享山西》的演出分配机制上入手,打破以资历、职称、工龄等为依据的考核标准和管理模式。
新机制下,演得多,挣得多;演得好,收入好;所表演的节目或所饰演的角色,难度系数越大,挣得越多。就连参加排练,也开始发补助。此外,还制定了“节目奖励制”、“创收奖励制”、“评先评优制”等多种奖励方式。
新考核机制一出,演员们立马像变了个人似的:迟到的没了,请假的少了,大家争着演,抢着练。王芳家离得远,怕耽误排练,还在单位附近租了套房子。
2010年转企第一年,歌舞杂技团就交出了全年演出500余场的好成绩,演出收入是转企前三个团总和的3倍。
演出多了,最高兴的莫过于演员。25岁的刘影,由于参加的演出多,所演节目难度大,2010年的工资是改制前2009年的8倍,成为全团当年的收入冠军。而2011年,刘影又被20岁的秦二建和19岁的蓝世雄等90后超过,他们每人光年终奖就拿了近两万元。
“现在团里收入最高的,不是我这个团长,而是二建、世雄这些在一线演出的孩子们。”王剑笑着说。
一上午时间,秦二建和他的伙伴们一直在排练大武术《众志成城》、柔术《月下悦儿》、狮子舞《晋舞狮王》、钻地圈《穿越》等节目,反复打磨,生龙活虎。
“人是影响文艺创作和院团发展的关键因子,院团体制改革就是要最大限度调动和激发人的活力。”王剑说。
(本报太原3月11日电 本报记者 韩业庭 李建斌 梁若冰 潘 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