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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1年12月04日 星期日

    第一书评

    科学家与性别有关吗

    ——一本女性科学家生活传记的随想

    作者:刘 兵 《光明日报》( 2011年12月04日 05版)
    柯瓦列夫斯卡娅(左)和她的朋友

     编者按:

        《辞海译丛》是上海辞书出版社酝酿多年,精心打造的一套丛书。刚出版的第一辑包括物理学、逻辑学、古人类学和数学史方面的四部名著。《辞海译丛》初期选目以科学人文类译著为主,是一个开放性、包容性、多样性的译丛,不光限于科学文化领域,今后还会扩展到文史哲领域,可以叫大科学文化。《辞海译丛》翻译引进国外优秀作品,冶知识性与思想性于一炉,融学术性与普及性为一体。

        科学家传记,通常是科学史中最受普通读者关注的种类,其中,女性科学家的传记所占比例很小。原因之一,是著名的女性科学家人数本来就不多,尽管女性主义研究者们对于为何“杰出”的女性科学家人数极少的原因做了各种研究,但至少在现实的传播中,能够有机会进入普通读者视野的女性科学家,毕竟还是凤毛麟角。而且,在已经出版的女性科学家传记中,真正属于女性主义立场的传记作者也为数不多,甚至一些本是女性主义经典的女性科学家传记(如许多年前曾出版的美国女遗传学家麦克林托克的传记《情有独钟》),由于女性主义理论在社会上远未普及并被接受和理解,于是经常会被持男性中心立场的人所误读。在这样的情形下,《旷代女杰:柯瓦列夫斯卡娅》这部女数学家传记的翻译出版,就有着特殊的意义了。

        在人们的通常理解中,女性不擅长做科学,更不擅长研究数学。因而,尽管柯瓦列夫斯卡娅这位19世纪俄国女数学家算得上是历史上屈指可数的杰出女性数学家之一(除了在偏微分方程和理论力学等领域的杰出研究成果之外,她曾是近代世界上第一位获得数学博士学位的女性,也是世界上第一位担任数学教授的女性,第一位成为俄国皇家科学院通讯院士的女性,并曾获得法兰西科学院博尔丹奖),但在公众眼中,甚至于在科学家眼中,她的知名度并非很高。这部传记,在让读者有机会系统地了解柯瓦列夫斯卡娅的生平和工作的同时,获得进一步思考科学(包括数学)与性别之关系的可能性。

        传记的作者科布利茨是美国大学中的妇女与性别学教授,长期研究妇女在科学史、技术史、医学史中的角色等问题。她写的这部传记,可读性很强,书中很少涉及过于专业的数学细节,她将这位相当独特的女性数学家的生平遭遇及其与科学工作的关系等,做了故事性很强的详细讲述。在传记的行为叙述中,作者也并未刻意采用理论性很强的女性主义研究的专门概念(这又与前面提到的《情有独钟》颇为相似),但实际上,女性主义的理解和认识却实在地渗透在字里行间。

        传记作者有意识地发现,现有的女性主义有关研究的观点,一是缺少有关女性和科学关系的实证数据,二是无法解释女性在科学实践中的历史及跨文化的多样性。她认为,柯瓦列夫斯卡娅去世以后的一些年里,她的成就被人彻底地歪曲了,一方面是贬低她在科学史上的重要性,另一方面,是掩盖她对寻求进入数学和其他科学领域工作的年轻女性的榜样价值。与过去女性主义研究者一般性地将科学(包括数学)的男性化的性别烙印突出地予以强调有所不同,此传记虽然也以很大的篇幅在讲述柯瓦列夫斯卡娅在进入科学界和学术界之时所遇到的困难和阻力,但传记作者的一个发现却是,对于柯瓦列夫斯卡娅,在其数学研究中,似乎并未经历“激烈的自我身份否定过程”,数学世界又是优雅、美丽而有序的,数学家也是她的伙伴、盟友和支持者,她也在数学的研究中获得了极大的愉快,情感与智力上皆是如此。而这与传记作者所称的那些“激进女权主义者”们过去的观点是有很大的不同的,更加揭示了性别与科学的问题的复杂性和多样性。

        当然,对于这样一本内容丰富的传记,其内容本是可以让读者有更多样的联想和思考的。此传记原文书名直译应为《收敛的生活:作为科学家、作家和革命家的柯瓦列夫斯卡娅》,其中“收敛”本是来自数学的概念,用在这里,又有着可让人产生多种联想的意象。而这里所讨论的,以及潜在地可以让人们思考的,却是女性主义更为具有“发散”特征的更多问题。

     链接:

     《辞海译丛》第一辑

        《宇宙密码——作为自然界语言的量子物理》

        [美] 海因茨·R·帕格尔斯 著

        郭竹第 译 赵凯华 校

        《旷代女杰——柯瓦列夫斯卡娅传》

        [美] 安·希布纳·科布利茨 著

        赵斌 译

        《龙骨山——冰河时代的直立人传奇》

        [美] 诺埃尔·博阿兹

        拉塞尔·乔昆 著

        陈淳 陈虹 沈辛成 译

        《这本书叫什么?——奇谲的逻辑谜题》

        [美] 雷蒙德·斯穆里安 著

        康宏逵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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