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学科要在突破中复兴

    “中文学科是支撑一所大学尤其是高水平大学的‘阿基米德点’,它会对全校整体学科建设乃至整体精神文化产生重要的辐射影响作用。在经济中心时代,中文学科要想返回到那种引领风骚、独占鳌头的辉煌时代(如五四,哪怕是上世纪80年代),我个人认为是不可能甚至也没必要;但是,我们及早应对,让中文学科从目前的困境中突围出来,这是可能的,也是应该的。”在日前于杭州召开的“中文学科建设:历史经验与全球视野”国际学术会暨《浙江大学中文系系史》丛书首发式上,浙江大学中文系主任吴秀明教授如是说。

    在中国现代高等教育的一百多年里,中文系支撑了几乎所有综合性大学的人文声望,而在目前,人文学科在市场功利取向的冲击下面临着边缘化的窘境。台湾大学中文系主任李隆献分析台大中文系的现状时说,如今人文学科被忽视了,即便日本这样的发达国家也有不少人文学科的教师被裁员。在社会现代化进程中,传统研究变得越来越弱势,今年台大中文系的博士班竟然没有一位研究经学的,其实连古典文学也很少研究了。老师的压力也很大,我们被评级的时候,研究成果是70分,教学成果只有20分。

    可以说,台大中文系的困局也是中文系普遍的处境。北大中文系副主任沈阳在发言中谈到,最近国务院学位办发布了学科目录,中国语言文学仍然是一个一级学科,而历史学已经由一个一级学科变成三个一级学科,艺术学原来是隶属于中国语言文学的,现在已经成为门类,下辖五个学科,舞蹈、戏剧、影视现在也是一级学科了。我们的语言学在全世界都是独立的,很有理由成为一级学科,我们的古典文学都有理由成为一级学科,但也只能在中国语言文学之下作为二级学科。

    如何寻找突破、呈现出一个老系、一个老专业应有的顽强生命力与执著追求,武汉大学文学院赵世举院长说,中文系要做好基础研究与社会应用的互动互利,武大的做法是“立足基础,注重传承,大胆创新”。中山大学中文系主任李炜强调,一流的大学必有一流的本科。中山大学中文系学生一年级要写100篇文章,二年级要有百篇古文阅读与背诵。另外,中文系必须师傅带徒弟。这是一种传承,是一种气氛,甚至是一种习惯。对此,南京大学文学院副院长徐兴无也表示,在中文系的历史上,许多前辈大家都有传统学派的特点,有严格的学派的意识、自觉的学科建设意识,永不追风。这样一种学术传承的方式,有着很浓厚的人文意蕴,今天尤应弘扬。香港浸会大学美籍学者费乐仁教授、斯洛伐克科学院马利安·高利克教授、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所长陆建德教授从学术视野和学术方法出发,讨论了全球化语境下中文学科的比较研究方法与策略,呼吁中国文学研究中要有比较眼光、问题意识和批评意识。

    中文系是一个梦之系,是一个国家的“国系”,是实现文化强国梦想的一支重要力量。浙江大学党委书记金德水指出,我们要宣扬中华文化,中文学科是主力军。现在全球都在重新回归人文关怀,这是中文学科发展的有利条件。高校和每一位中文系师生要保持激情,一起努力,找回中文系的自信。（中华读书报记者 吴 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