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访朝鲜

    秋天,是美丽的。朝鲜的秋天,一如儿时电影里卖苹果的季节一样,清新、秀丽。

    从飞机上望下去,平壤周边的景致煞是醉心。高低错落的青山间,金黄的、青绿的农田,与灰白相间的建筑,交相辉映;蜿蜒的江河与波平如镜的湖池,随意而生机盎然地,折射着太阳的光晕。这就是山川秀丽的朝鲜了,这就是我们熟悉又陌生的兄弟邻邦了。

    9月下旬,我们中国外文局代表团应朝鲜外文出版社的邀请赴朝访问。五天之内,我们瞻仰了万景台金日成同志故居,参观了主体思想塔、凯旋门、妙香山友谊宫、西海闸、创作社等地,观看了朝鲜人民引以为豪的大型文艺演出《阿里郎》,并专程凭吊了中朝友谊塔,敬献了花束。

    从北京出发,经过一百分钟的飞行,飞机于下午四点到达平壤。蓝天白云丽日下的平壤,空气清新,秋风和畅。从机场通往平壤的大路两旁,绿树耸立,禾谷飘香,好一派田园风光。到高丽酒店入住后,主人就热情地拉着我们赶往五一体育场,去那里观看七点半开演的《阿里郎》。天色渐暮,体育场外,彩色喷泉随着音乐的节奏欢快地舞动,粉红色的金日成花、大红色的金正日花雕塑,在灯光的映照下,英姿勃发。朝鲜工人、农民、学生、人民军战士等陆陆续续列队进入看台。一些西方客人也前来观赏。能容纳十五万观众的体育场,坐满了半场观众。另半场则是表演区,对面的看台由数万学生合成巨大的背景墙。每一小块背景后面就是一名学生演员。

    《阿里郎》是朝鲜文艺工作者从2001年开始推出的大型文艺表演节目。整个节目由五个章节组成,分别展示了朝鲜人民团结一心,抗击帝国主义侵略,赢得民族独立,建设社会主义,致力于国家进步的历史画卷。对于中国人来说,第五章更加亲切。这一章名为友谊章,主要讲述了中朝两国源远流长、情深意切的革命友谊。演出中,背景墙上打出了向金日成、毛泽东等老一辈革命家致敬的中朝两种文字,展示了“科学发展观”等主题词。数万演员不停表演的同时,响起了社会主义好、走进新时代等中国歌曲,中朝两国国旗在背景台上显现,场内响起长时间的热烈掌声。我们也热情鼓掌,向朝鲜人民致敬。一个半小时的演出,近十万演员参演,秩序井然,场面壮观。大型团体操整齐划一,体现了高超的组织艺术。动人的《阿里郎》已经载入吉尼斯世界大全。

    在朝鲜的日子,天高云淡,风清气爽。平壤市内,道路宽阔,人少车稀,煞是清静。心境也随之宁静安然。市内的公共交通有公共汽车、出租车,还有加长的有轨电车。女交警飒爽英姿,成为平壤街头一道美丽的风景。近年来,朝鲜人民在朝鲜劳动党和政府的领导下,坚持人是创造一切的重要力量的主体思想,在继续加强国防和军队建设的同时,注重发展经济,大力发展轻工业,对农业进行大规模革新,努力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农贸市场内,朝鲜群众开始摆摊设点,进行集市贸易。商贸领域,合资合作新潮初起。朝鲜外文出版社就和中国江苏丹阳合资成立公司,开展特殊商业印刷。

    记得还是在离平壤40多公里的西海边,在参观完朝鲜上世纪80年代初动工兴建的大型拦海筑坝水利枢纽工程项目——西海闸后,朝鲜友人请我们在大海边野餐。面对波平如镜、海鸥翱翔的大海,我们席地而坐,把酒临风,晤谈古今。也许是眼前的宁静触动了友人的心境。陪同我们的朝鲜外文出版社副社长、功勋摄影家李民天跟我们讲起了朝鲜世纪之交不平凡的历程,讲起了上世纪末朝鲜人民艰难的行军。

    那是一段让朝鲜人民永远难以忘怀的岁月。朝鲜人民的伟大领袖金日成同志逝世,苏东相继剧变,世界社会主义事业经受着巨大的磨难。仿佛是上苍着意要考验朝鲜人民的意志,三千里江山又连续赶上了自然灾害,粮食严重减产,全国发生了饥荒。许多地方的老百姓靠树皮草根、野菜野果充饥。就这样还是饿死了不少人。往事哪堪回首?!李副社长眼含热泪。我们也对朝鲜人民遭遇的不幸深表同情。

    但是,朝鲜人民并没有屈服,他们开始了艰难的行军。就像当年顽强抗击日本侵略者一样,动员全体人民开展生产自救,同时积极争取国际援助。为了凝聚人心、凝聚力量,朝鲜党和政府适时提出了到2012年金日成主席100周年诞辰时,打开建设强盛国家大门的奋斗目标。李社长动情地说:“我们朝鲜人民正在满怀信心地朝着这个目标奋斗前进。”

    崇高的目标激励着、鼓舞着艰难行军中的人民。后来,在欢送我们代表团的晚宴上,朝鲜外文出版社崔景国社长更是动容地说:“到我们建成强盛国家的时候,一定邀请中国朋友开怀畅饮。”我们祝福并祝愿着。参观平壤凯旋门时,身着民族服装的讲解员热情地邀请我们题词。我代表大家在纪念册上庄重地写下这样的祝词:祝朝鲜人民在建设强盛国家的道路上早日取得辉煌的业绩!祝朝鲜人民生活幸福!

    从今天的眼光看,朝鲜是一个成功保护了生态环境的国家。80%的山地,衬托出20%平原的珍贵与希望。正是因为土地稀少,朝鲜人更加重视耕地保护与利用。就是在大同江江边滩涂上,勤劳的朝鲜农民也大面积种植了水稻,田边种上了美丽的花草,装点了秀丽的山河。

    作为中朝友好的重要纪念,位于平壤市区的中朝友好纪念塔坚毅而庄严地矗立在丘陵之上。塔顶的金五星凌空绽放。塔身的浮雕,刻画着中国人民志愿军与朝鲜人民军并肩抗击侵略者的战斗情景。纪念碑碑文,则用诗一般的言语,歌颂了中朝人民用鲜血凝成的战斗友谊,赞颂中国人民志愿军的丰功伟绩与朝鲜山河同在、日月同辉。

    四方形的纪念塔塔基是一个中空的建筑,里面墙上绘制了三幅油画,分别记述了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参战与支援战后重建的感人场景。“入朝”的画面上,志愿军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受到朝鲜人民热烈欢迎;“参战”主题墙上,志愿军、人民军并肩与侵略者激战,黄继光、邱少云、罗盛教等中朝人民熟悉的志愿军英雄的身影在画面上呈现;“重建”彩绘中,志愿军积极参与战后朝鲜城乡重建、医治战争创伤。每一个画面都在昭示着历史,展示着中朝人民珍贵的友谊。

    更令我们感怀的,还是塔内中央台座上陈列着的两本极其珍贵的志愿军烈士名册。一本是志愿军战士烈士名录,第一页上排列着杨根思、黄继光、邱少云、罗盛教等英雄的名字,令人肃然起敬;另一本上则是中国人民志愿军军部提供的团以上烈士名录,毛岸英的名字赫然在目,一大批战友陪伴在他的身旁,怎不叫人心动。我们静静地、静静地翻看着烈士名录,一个一个地默念着英雄的名字。泪水,在眼眶里转;感动,在心尖上飞。我们,在心里,庄严地向这些伟大的烈士们,致敬!在心里,向这些为了中朝友谊献出了宝贵生命的英雄们,致敬!

    人类历史,不正是因为有了无数英雄们的无私奉献,才得以星汉灿烂！世界和平,不正是因为有了无数志士们的奋勇捍卫,才得以维系、绵延!

    蓝天在上、艳阳在上,志愿军烈士们永垂不朽!

    青山作证、高塔作证,衷心祝愿中朝友谊地久天长!

    (2011年9月27日于北京,作者为中国外文局副局长)

    【朝鲜概况】

    ★国名：

    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

    ★国庆日：

    9月9日(1948年)

    ★太阳节：

    4月15日，金日成诞辰日

    ★面积:

    122762平方公里

    ★人口：

    2405多万

    ★语言：

    朝鲜语

    ★首都：

    平壤

    资料来源：中国驻朝鲜大使馆网站

    （李盛明搜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