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无力独自擎天

    本周一的华尔街注定要“暗无天日”。

    这一天,美国股市的“战绩”尽“墨”:道指下挫634.76点,标准普尔500指数跌79.92点,纳斯达克综合指数跌174.72点。

    这一天,《华尔街日报》的一篇文章开篇便称:“史无前例的美国信用评级下调,让华尔街和华盛顿不得不倾力应对一个新的世界秩序。”的确,美国信用评级下调,其问题并不仅仅在于美国债务安全性的大小,更在于美国的信用还能否支撑住现存秩序。市场可以在或长或短的时间内消化美国信用评级下调带来的一系列后果,但是,整个秩序变化的过程及其成本,消化起来却绝非易事。

    实际上,美国信用评级下调肯定不是压垮既存秩序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是否成为一个新旧秩序的转折之点,则还有待观察。也许是为了安抚市场的恐慌情绪,巴菲特在NBC电视访谈节目中说,虽然标普将美国主权信用评级下调至AA+,但实际上美国主权信用仍与AAA评级相称,因此,他仍在买进利率不高、但安全性较好的美国国债。

    与安抚市场相比,安抚世界则不那么容易。本周一上午,道琼斯工业股票平均价格指数下跌剧烈。下午,奥巴马发表讲话说,市场总会起伏不定,但这里是美国,因此,无论某些(评级)机构怎么说,我们都一直是、今后也将一直是AAA国家。然而,就像美国的评级机构不买美国的账一样,美国的市场也不买奥巴马的账。在奥巴马开始发表讲话时,道指已经下跌了近410点,可就在他讲话的11分钟内,道指又跌了约20点。

    一种行之多年的世界级秩序,不是靠讲话就能建立和维系的。美国的问题在于,当世界的面貌发生巨变之时,它仍想独力支撑和维护一种依赖其信用存在的世界秩序。维护这种秩序的成本,在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尚虚弱不堪时,在美国的国力约等于甚至还多于除其之外的世界其他国家的国力总和的时候,美国尚可承担。但是,在其他国家和地区发展迅猛,世界贫富差距加大、局势动荡加剧之时,美国再想独力擎天,那是再也不可能的事了。

    把不可能变为可能,除了透支未来以外,没有第二种方法。这就是美国国债在几十年内上升为天文数字的重要原因之一。也正是如此,才有了今天屡屡被人们提及的上世纪70年代美国财政部长康纳利的一句话:“美元是我们的货币,却是你们的问题。”

    是的,美元本是美国的货币,但是,当它成了世界货币后,也给世界带来了问题。而且,直到它要改变之时,人们才发现,如果这个世界货币发生变化,则这个变化带来的问题,要比美元给世界带来的问题还要多——这是美元更大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