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都:进藏第一站 军民鱼水情

    昌都自古以来就是藏东重要的政治和商贸中心,还是唐宋明清时期茶马古道的重要站点。1950年,解放军渡过金沙江,在藏东第一村——岗托村升起五星红旗,随后挺进昌都。同年10月19日,昌都解放,促成了《中央人民政府和西藏地方政府关于和平解放西藏办法的协议》的签订,奠定了和平解放西藏的重要基础。本报参加中央新闻采访团川藏线采访的记者重走解放军十八军进藏路,第一站就是回访昌都。

    岗托:五星红旗首次西藏飘扬

    岗托村是藏东第一村,也是当年十八军强渡金沙江、在西藏的土地上升起第一面五星红旗的地方。

    6月的金沙江,还是像当年一样浑浊和汹涌,由北向南奔腾而去。西藏江达县的岗托村和四川德格县的兴城村隔岸相望。

    “听说解放军来了,我们是又喜又怕。”岗托村78岁的村民多吉泽培回忆起1950年十八军进藏的情景时说,当时村里的藏军总向群众收税,要求干苦役,还常打骂村民,村民只能忍气吞声。解放军在江对面山头一驻扎,村民们看见了,谁也没去向藏军报信。大家喜的是欺负村民的藏军要被打跑了,怕的是战斗太激烈村民被误伤。

    岗托村另一位老人次加只记得,战斗很激烈,双方互相射击长达一天,村里会划牛皮筏的9个村民帮着解放军过了江。解放军在村口插上了一面五星红旗。

    当晚,解放军就在岗托村驻扎。今年78岁的江拥次仁当时在家煮了酥油茶和热水送给解放军。次日一大早,部队就开拔了,临走时把几件旧军衣和食物回赠给了他。他说,此后,解放军的后续部队陆续经过岗托村进入昌都。

    317国道:部队修路百姓受惠

    据相关文献记载,十八军进入岗托后逐步向昌都进发,边推进边筑路,所修的道路就是今天317国道(属于川藏公路)的前身。

    岗托镇党委书记罗松尼玛说,解放前,岗托去昌都根本没路,只能骑马翻山,村民们几乎没去过矮拉山那边的门普乡。

    武警交通一总队第三支队的向洁介绍说,317国道是四川进入昌都的主干道之一,长期以来运输援藏物资的货车都从此经过,仅一个车道的土路毁损厉害,每天的车辆通行量也只有100多辆。从2009年4月起,他所在的第三支队受命扩建317国道的岗托到江达段,单车道改成双车道,土路修成三级柏油马路,目前官兵和工人共520人日夜奋战在施工现场。“国家规定三级道路日通行量在500辆以下。我们的工程预计今年9月份完工达到此标准。届时通行量会大幅增加,以往进藏货车从成都到昌都至少得七八天,今后只需要三四天。”

    如今的317国道已成为四川进藏旅游主干道之一,进藏第一村岗托是必经之路。每当看到游客们来来往往,多吉泽培和次加就想起当年十八军进藏的那个夜晚。“没有他们当年渡江,这些游客怎么来西藏?”

    贡秋曲珍:进军路上藏语老师

    1950年10月19日,昌都解放,进藏的十八军驻扎昌都,但是和当地群众交流存在语言障碍。藏族小姑娘贡秋曲珍能说流利的藏语和简单的汉语,她成为十八军进藏路上年龄最小的女教员。

    时年14岁的贡秋曲珍对这支部队挺好奇:军装统一、纪律严明,还常跑到藏民家里帮着干活。她和村里妇女帮战士们洗衣服,战士们会送给她罐头、饼干。一来二去,四川潼南人杨金洲进入了贡秋曲珍的视线,“他大我19岁,但善良能干,我俩先是相互教藏语和汉语,4年后就结婚成家了。”

    贡秋曲珍坦言,自己没上过学,只能从最日常的口语会话开始教。解放军都很尊重她,学得也很刻苦。即使在行军路上,每天每人都必须记住十几个藏文生词。战士背包上插一个写好藏文单词的纸牌,随时念,随时记。

    当教员近两年到底教过多少解放军战士?贡秋曲珍已经记不清了。“一班有时三五人,有时二三十人,来了就教。”

    1957年,贡秋曲珍被选派到西南民族学院进修汉语,两年后分配到昌都县公安局从事藏汉翻译。丈夫杨金洲退伍后进入昌都汽车三队工作。贡秋曲珍的教师情结也影响到儿女和孙辈。三女儿布姆的女儿从天津师范大学毕业后,回到昌都,如今在一个中学里教英语。

    “现在重孙子们都开始学英语了,那个我不懂。”贡秋曲珍有些腼腆地笑了。

    (新京报记者 陈 博  光明网记者 廖 慧 本报西藏昌都6月21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