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谣言，理性对决恐惧

    灾难来临的时候，谣言伺机滋生。

    谣言是什么？《辞源》有两种解释，其一是：谣言是民间流传评议时政的歌谣、谚语；其二是没有事实根据的传言。《现代汉语词典》说，谣言是没有事实根据的消息。现代意义上的谣言，在古代的概念里是“谣诼”，是造谣诽谤的意思，屈原在《离骚》中说，“众女嫉余之娥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

    于此看来，国人对谣言的“膜拜”是有传统文化基础的，它深入到我们民族的文化记忆里，成为了我们民族的集体无意识。笔者认为，谣言文化是恐惧心理和理性思维的对决，是作为弱者的个体对团体的不信任之间的思维对决。

    谣言的逻辑基础，源于个体对将要发生的事件不明了而产生的恐惧心理。现代科技水平发展得越高，人们就越无法预测技术的发展趋势；同时，因为个体掌握知识的有限性，他们对常识的判断产生错觉，这在某种意义上也助长了恐惧。在传播谣言的过程中，个体也许清楚自己的非理性行为，但是，更多的个体通过口耳相传使其成为一种人类的狂欢时，谣言传播就成为一种不可理喻的话语运动，每个个体在这里得到了快感、满足或者心理安慰，只有这个时候，人类的智慧才异常低下。

    如何破解谣言文化在现代社会产生的恐惧心理？唯有培养理性思维。历史表明，越是具有历史性的事件或人物，就有越多的谣言围绕在他们周围。近几年来，“非典”也好，“汶川地震”也好，近期的“日本地震”也好，都伴生着谣言，这些谣言甚至越过国界，成为一种全球性的“瘟疫”。

    古代智者早就说过，“何以息谤？曰，无辩。”智者只是告诉我们破解谣言的方法，但是，我们内心深处的焦虑还没有消除。我们必须以理性思维来解开这个结。

    我们发现，谣言其实是一种社会心理，我们生活的世界里时时刻刻都有谣言，没有必要大惊小怪。谣言实际上就是一种信息，只是，这种信息进入了大众的期待视野，引起了大众的共鸣。法国学者卡普费雷说，“这个信息必须是人们在等待之中的，它满足了人们或是盼望，或是恐惧的心理，或符合人们多多少少已意识到的预感。”日本当代心理学家相场均说，“谣言本质上是一种人类的游戏，一种心理传递的游戏。如果人类社会中完全没有谎言和谣言，世间将会因为病态的合理主义而毫无生趣。”

    因此，如何消除个体在谣言面前的恐惧心理，让大众变得理性？笔者提出几点建议。

    第一，从传播者个体来看，必须提高自身素质，才能对灾害中的现象做出正确分析。提高自身的素质需要教育。其一是对常识的教育；其二是对心理素质的教育。部分人无法承受灾难的打击，倾向于在悲剧面前把自己设想为主人公，人为地抬升了“悲剧指数”；其三是独立分析与判断能力的教育。

    第二，从管理团体来看，必须改进方法论。一味地惧怕谣言、将谣言视为洪水猛兽，是舍本逐末的方法论。应当正视，谣言的存在是社会必然，并在第一时间对谣言的内容进行分析、考察，因为它可以帮助团体解读特定条件下的大众心态。谣言是虚假的，经不起推敲的，但谣言所表现出来的心态却是真实的。对谣言传播，团体要有快速反应机制，使谣言所反映的信息透明化。阻击谣言，沉默不是办法，与谣言赛跑，解决谣言所反映出来的社会民生问题，才是最有效的手段。

    （作者为武汉大学哲学院博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