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英雄小姐妹

    据新华社呼和浩特3月10日电(记者贾立君)1964年2月9日,农历腊月二十六,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准备迎接大年的到来。早晨,热心肠的父亲吴添喜要去帮邻居粉刷房屋,龙梅和玉荣主动要求替阿爸去放羊。

    上午10点左右,12岁的龙梅和9岁的玉荣赶着羊群出发了。看到村庄附近的草滩被积雪覆盖,羊儿难以觅食,姐妹俩便商量着把羊群赶到村南远一点的丘陵地带放牧。中午时分，乌云铺陈过来,霎时整个草原暗了下来。接着,凛冽的西北风疯狂地撕扯着低压的云团,将大片大片的雪朵倾砸下来。姐妹俩赶紧把羊群往家的方向撵。可是,受到惊吓的羊群,顿时乱作一团,随后顺着风,朝东南方向跑了起来。

    羊群一股劲地顺风而跑,姐妹俩紧跟着丝毫不肯放松;羊群跑到哪里,她们就追到哪里。她们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羊群保护好。

    半夜时分,雪渐渐放缓了节奏,慢慢地停了下来。羊群的脚步也慢了,饥肠辘辘、耗尽力气的姐妹俩,无法再迈动冻得僵直的双腿,跌倒在地,不多一会儿便困乏得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早晨八九点钟,天色已大亮,朦胧中惊醒了的龙梅,赶紧叫喊妹妹,可是没有应答声。原来,妹妹被雪埋住了。她迅速拨开积雪,把妹妹从雪堆中拉出来。眼看羊群走远了,龙梅坚持背起妹妹,可是没走几步就摔到地上了。“姐,不行不行,你根本就没那个力气了。你别管我,赶紧去追赶羊群吧。”玉荣哭着说。

    一头是羊群,一头是妹妹。年幼的龙梅很快作出了决定。她麻利地把妹妹安顿在小山坡避风的地方,将自己的白茬皮袄脱下来盖在她身上:“你在这儿等着,姐姐去追羊,要是碰见人了就来救你。”

    1964年2月10日上午11点左右,邻村牧民——被诬陷为“右派”的内蒙古人民出版社编辑、正被下放接受“劳动改造”的哈斯朝禄和他9岁的儿子那仁满都拉,在白云鄂博火车站附近发现了羊群和龙梅后,她们很快被送到白云鄂博矿区医院抢救。经医生检查,龙梅冻伤面积占全身的15%,冻掉了左脚的大拇指。玉荣冻伤面积28.5%,局部冻伤深度达4度,双脚部位不仅冻入肌肉、神经,而且已冻入骨髓。

    入院不久,神志逐渐恢复的龙梅急切地问身边的医生:“叔叔阿姨,我们的羊群怎么样了?”当人们告诉她384只羊仅冻死3只,其余的安然无恙时,她开心地笑了。伤势严重的玉荣,入院当晚曾休克了好久。在医生的全力抢救之下,此后的四五天里,她在断断续续的昏迷状态中度过。与此同时,严重冻伤的双腿一天比一天黑,肌肉在坏死、骨头也在坏死。一周以后,医生不得不锯掉她双腿坏死部分——右腿膝关节以下和左腿踝关节以下,做了截肢手术。

    1964年3月12日,新华社播发了《暴风雪中一昼夜》的通稿,被《人民日报》等许多报纸、广播刊播。时任内蒙古自治区党委第一书记、内蒙古自治区主席的乌兰夫赶到医院探望她们,并亲笔题词:“龙梅、玉荣小姊妹,是牧区人民在毛泽东思想教育下,成长起来的革命接班人。”

    1964年秋天,政府把出院后的龙梅和玉荣送到家乡达尔罕茂明安联合旗政府所在地的百灵庙民族小学,姐妹俩同时开始了读书生涯。

    1970年,向往飒爽英姿的龙梅如愿光荣入伍,在部队期间被送进包头市医学专科学校和内蒙古蒙文专科学校进修学习。1976年转业到地方,先后任中共达茂旗委副书记、包头市东河区人大常委会副主任,4年前从包头市东河区政协主席职位上退休。

    玉荣1974年初中毕业后,被保送到内蒙古师范学院学习,两年后到乌兰察布盟教育系统工作。1988年内蒙古自治区残疾人联合会成立之初,她被调任内蒙古自治区残疾人联合会副主席、执行理事会副理事长,担负了残联繁重的组建任务。2008年至今,她担任内蒙古自治区政协民族和宗教委员会主任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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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画片《草原英雄小姐妹》

    由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1965年出品的动画片《草原英雄小姐妹》,在当时受到全国人民的广泛赞赏与喜爱。导演采用接近生活真实的手法来塑造现实生活中的英雄,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特别是影片中细节处理非常感人。

    ■歌曲《草原赞歌》

    动画片《草原英雄小姐妹》深入人心,片中插曲《草原赞歌》也脍炙人口。这首歌具有鲜明的内蒙古音乐神韵,美妙动听的旋律深深打动了一代人,当时获全国少年儿童文艺创作音乐三等奖,2005年入选“感动我们的100首金曲”,2009年入选《歌声飘过六十年——献给祖国的歌》。

    (本报记者罗旭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