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监管,迅速出台
文化部、教育部、工业和信息化部、共青团中央等八部委决定,自2011年3月1日起在网络游戏行业全面实施“网络游戏未成年人家长监护工程”。根据《“网络游戏未成年人家长监护工程”实施方案》,网络游戏经营单位须建立专门的服务页面,公布专线咨询电话,开通专门受理渠道,介绍受理方式,并按照家长要求对未成年人的账号采取限制措施,为家长提供必要协助,制止或限制未成年人的不当游戏行为。
在谈到“网游监护工程”迅速出台的原因时,共青团中央网络影视中心网络应用部副部长邵德海介绍说,随着网游产业的迅猛发展,网游用户已达到3.04亿(根据《第27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网游成瘾的对象已经从大中学生蔓延到了小学生甚至学龄前儿童和中老年人。随着家庭电脑网络的迅速普及,未成年人网游成瘾问题也越发突出,而家长不了解网络游戏、不了解网游可能对未成年人产生的利弊、缺乏引导和管理未成年人合理并健康玩网游的能力,是导致未成年人容易网游网瘾的主要原因之一。本次政策的出台即是为了提高家长对网游的认知,学会管理和引导孩子玩健康游戏的能力。
据了解,网络游戏未成年人家长监护工程自2010年2月首批试点,包括盛大游戏、腾讯、网易等6家网游企业首批参与了试点。2010年4月,又有36家网游企业参与了第二批试点工作。开通“监护工程”的两批42家企业网络游戏市场份额超过90%,基本实现了全行业的覆盖。而随着今年3月1日8部委全面启动未成年人家长监护工程,从此国内所有网游经营企业都将执行这一政策。
解读政策,喜中隐忧
“政策会有效果,但有局限性。”中国青年政治学院青少年发展研究院常务副院长卢德平如是说,他认为该政策对于教育方式简单的家庭来说会有效果,但是同时可能会有并发症,如引起父母与子女关系的恶化,一味简单粗暴的堵并不能根治青少年网瘾顽疾,况且也不能把电脑和网络游戏简单划等号。
中国青年政治学院青少年问题专家任苇教授认为该政策是好的,但可操作性和可执行度能否与政策出台的初衷相匹配,需要观察。她认为:“网瘾有其特定的人群,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网瘾。”她举例说假设有100位青少年进入游戏,可能有近90%的青少年不会沉溺于网络游戏,这部分人在现实生活中能获得成就感……游戏对于他们而言只是消遣,并不会沉溺其中;其余小部分沉溺于网络游戏的孩子可能家庭缺失、缺少父母关爱等。许多人对游戏的迷恋“无非是把现实生活中丧失的自我价值感,在虚拟空间中重新构建而已”。
另一隐忧是“网络游戏未成年人家长监护工程”更加强调了家长的作用,而事实是家长介入存在两大难题,一是技术问题,部分家长不懂网络游戏;二是时间问题,家长非常忙。任苇教授解释说,“很多家长很忙,忽略跟孩子感情的链接”。卢德平院长说:“大部分家长和孩子上网能力倒挂,上网能力很差的家长本身监控无力,另外家长的工作时间和孩子的业余时间相冲突,监管力所不及。”
针对专家的质疑,邵德海回应说:“此工程的推出,正像很多专家评论的那样,短时间社会意义远高于实际作用,这表明了主管部门认真解决网瘾等网游带来的各种社会问题的态度和决心,也体现了带头配合政府实施‘网游监护工程’的游戏企业愿意承担社会责任的姿态。但任何一种新措施的出台,都需要有一段实践过程去验证和修订,才能真正发挥效用。”
“对症”下药,更要下对药
“‘网络游戏未成年人家长监护工程’政策能走多远,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政策的可操作性和执行度,为此需要有制度补充,不仅仅是针对网络游戏运营商还要针对学校,家长可以得到来自于老师的反馈;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以社区为单位对计算机和网络游戏进行扫盲培训,有时恰恰是网游技术盲的这部分家长,其孩子是网瘾的主要人群。”任苇教授说。
青少年网络游戏成瘾问题最根本的症结在于青少年业余时间如何合理利用问题,保护未成年人合理使用网络游戏,不能仅仅是去限制其玩网络游戏,而是要在限制的同时要孩子在业余时间有事情可做、有地方可去、有意义丰富的活动可以参加,具体措施上要堵更要疏。卢德平说,在家长对孩子玩网络游戏进行限制时,需要学校丰富青少年的业余时间,以活动来充实其原本沉溺于网络游戏的时间;整个社会对于青少年的课外建设相应改善,把青少年从网络游戏中解放出来。
另外,家长对于青少年要采取科学的平等的教育方式,“对症”也要下对药。
邵德海介绍说:“考虑到实际情况,对家长们的专业培训是必要的,以通俗易懂的方法,教会家长看清网游的利弊和优劣。中国青少年网络协会在去年底推出了《中国青少年网络协会专属网络内容绿色度测评依据(暂行)》和《中国青少年网络协会专属网络内容绿色度测评规程(暂行)》,并据此组织了十几名业内专家对几十款网络游戏进行了测评并撰写了初评报告,分别指出这些游戏中存在哪些潜在的问题和如何教会孩子规避这些问题的方法。三月我们将在中青网络家园等全国连锁网吧里,专门对家长们进行网络和网络游戏知识的培训,并深入讲解如何利用‘网游监护工程’来引导和管理孩子玩游戏的方式方法。”工程仍任重而道远,这一切仅仅是一个开始,能做的就是让实践先走一步。(本报通讯员 魏晓明 本报记者 张春丽 本报北京2月28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