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来说,这是一场独一无二的毕业旅行。西藏阿里公益科考之行,我们横跨中国,是我一生的珍藏。
所有的努力都为梦能实现
最开始加入科考队完全是因为对西藏的向往。
为了适应阿里四千多米的海拔,所有报名的同学从4月份就开始进行体能训练,强度由弱到强。经历了一个月的体能以及户外穿越训练后,通过体测、笔试及面试,从130多名同学中选拔出了15名进入最后的预备队。
体能训练一开始我就发现自己的体能极差,跑步总会落后。可队长当时对我说:“跟不上队伍只要自己坚持跑完就行,我们会等着你相信你!”所以最后我无论多累都会跟在队伍后面跑,从一开始跑6400米到最后跑22400米。大部分队员的身体素质最初时并不优秀,更多的是因为有梦想在支持着。
除了体能训练,我们还有课题调研的准备。队内分成3个小组进行不同的课题研究。记得为了寻找适合当地的课题研究方向,我们无数次一起抱着电脑,带着能找到的相关书籍跑到校内外能熬通宵的地方去熬夜讨论、搜集材料。最终确定的课题分别是旅游地居民认知态度研究、退牧还草生态机制研究以及小额贷款研究三个课题。这些课题都申请了学校的暑期社会实践项目,得到了学校团委的指导及支持。
经过四个月的准备,我们19个人在7月26日踏上去往西藏阿里的路。
纵然困难重重,可一切都值得
到现在都忘不了那些孤儿院的孩子们。7月31日,我们全队到了拉萨市曲珍乡的曲珍保育院。
记得在跟孩子一起读书的互动中,我遇到的是一个叫罗布次仁的孩子,他有些自闭,不爱讲话不合群,可是特别喜欢讲神话故事,所以我就一遍又一遍地听他讲一样的故事,比如魔女的手的故事。当其他孩子在唱歌时,我就默默地听他讲故事。之后知道他喜欢科比。在彩绘T恤时,他在自己的白T恤上画上科比的24号,我们都称为他“24号球星”,每次大家都喊“24号小球星,过来一起照相!”他就真的像NBA球星似的跟我们酷酷地合影。
一起看书、做游戏、学知识、彩绘T恤、包饺子,两天就过去了。一场文艺演出结束了我们在保育院的活动。为了这场联欢会我们准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甚至晚上加班排练节目,虽然我们和这群孩子的文化习俗不同,甚至语言沟通上也存在障碍,但心是一样的,正如队员马凯在黑板上写的那样:汉藏是一家!临走时,我们和孩子都哭了。腼腆的藏族小姑娘巴桑卓嘎抱着我们的队员曾昱哭得特别伤心,好不容易安慰好她,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就问她门口的花是什么,卓嘎回答说:“那是格桑花。”(藏语里格桑花代表幸福)说完就又哭了。保育院所有孩子唯一的妈妈用藏语和我们说再见,车走了,孩子们还在门口站着。
结束了拉萨的公益活动和课题的试调研之后,我们踏上向阿里的行程。一路上颠簸、汽车熄火、泥泞和堵车、恶劣天气,路途异常艰险。
走到4800米海拔的一个地区时,竟然飘起了雪,气温骤降。幸亏当地边防哨所的战士们给我们提供了热炉取暖、用热水给我们泡面、提供边防小屋避风雪。
就这样,车子陷在泥里队员们就一起下车推,深夜车子熄火,我们就下车在海拔四千多米的无人区里一起跳兔子舞取暖,历经将近3天的车程,我们到了阿里普兰县——最终活动开展的目的地。
在普兰,几乎每天各个课题小组都要下乡深入藏民家中去访谈调研。翻译问题是我们遇到的最大困难。当地的藏民们几乎都不会说普通话,之前联系好的翻译数量有限,所以我们只能自己去找各个村庄里的中学生或者大学生。
有一次我们第一小组在赤德乡调研,花了整整半天的时间去找翻译,整个村庄甚至都很难找到一个会说普通话的人。我们带的干粮不多,结果因为找翻译花了太久时间只剩下一个苹果,我们4个人就那样一人一口地分着吃。
课题调研的过程虽然很艰苦,但那些可爱的藏族孩子,热情淳朴的藏民,幽默的边防战士,为西藏边疆奉献一生的神山志愿者们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陌生人,让我们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得。到了一个陌生的村子,进了一户陌生的人家,可能语言完全不通,可是他们都会热情地请我们坐下来,一杯杯热乎乎的酥油茶、甜茶、青稞酒给我们盛满,也常常盛情邀请我们一起吃饭。
一次去看望村子里的一个单亲孩子,临走时队长把我们队伍集体的生活费拿出了几百块塞给孩子当学费,当时孩子没说什么。结果第二天我们住的帐篷里竟然悄悄地多了两壶热腾腾的酥油茶,队里有人说看见是那孩子偷偷送来的。后来听边防派出所战士介绍,酥油茶被当地藏民看作是最贵重的礼物。在挨家挨户给孤寡老人送药时,一位藏族老人对我们说的话让我至今难忘,她转着转经筒用藏语说:“真的谢谢你们这些孩子!我一定会为你们在科加寺多转几圈经的!扎西德勒!扎西德勒!”
打开另一个世界的窗户
真正亲身走进西藏,我们见到的是一个真实的、美好的西藏。我们到访的藏民家中每家每户除了活佛像以外,几乎都会有毛主席的头像或者鲜艳的五星红旗。普兰县城对面山上有很多被烟熏黑的山洞,听当地藏民说那里是解放前农奴所住的地方,有位藏民指着那些山洞说:“没有共产党,我们现在还在那里住着呢!”我们亲眼见证了一个真正地在发展中的西藏。
我们尽自己所能给当地居民打开另一个世界的窗。在普兰县多油小学的课堂上,队员陈巍给孩子们展开一张中国地图,教他们认西藏的位置,给孩子们讲自己的家乡,告诉他们从北京来到这里的经历。座位上的孩子竟然都围了上来,听得津津有味。发文具时,五年级的小姑娘白玛卓嘎挑了粉色和绿色的蜡笔,她说她喜欢画画,“姐姐,我也想去人大,我要好好上学考到北京去!”
一边公益,一边科考,西藏的公益科考之行也给我自己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窗户。对于阿里,对于普兰,或许我们做的不多,或许我们仅能带去极其微小的变化,但是我们真的在全力以赴地去见证、去改变。
(图为人大学生即将离开拉萨孤儿院时,一个孩子哭着与科考队队员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