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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0年09月16日 星期四

    关于长篇小说《我将不朽》

    作者:郭 艳 《光明日报》( 2010年09月16日 12版)

        安昌河《我将不朽》就阅读印象来说,长篇叙事结构上繁复而有序,乡土魔幻的写作既有来历又具有明显的中国风格。拉美的、中国当代作家的、甚至于历史玄幻的写作都对这个文本形成了一定的影响。同时,扑面而来的是中国传统伦理浓浓的挽歌气息。乡土甚至于古代经典在当下日渐成为被意淫的各种对象:温情的、写意的、诗书传统的、礼教家族的……这一切都叠加在当代纷繁芜杂的文化镜像中,这个文本的特征正如第一章的目录——混沌。通过这种混沌体现出中国传统乡土社会的驳杂混乱,这种混沌又以苦难的面目呈现出中国个体生命从传统进入现代社会的艰难、龃龉和无助。

        这个文本有别于当代文学百年家族史的文本建构方式。文本通过民间姓氏的人物群像塑造,开始关于传统社会细致入微又抽象宏阔的概述。这无疑吸取了网络类型化小说某种类型化的处理方式,但是通过魔幻变形,反而更加接近了生活本质而呈现出别出心裁之处。小说文本通过这种镜像反观即将或已经失去的关于中国乡土的经验、叙事和想象。

        安昌河看待乡土的眼光和视角是独特的,这种眼光和视角无形之中和以往历代写作者之间拉开了距离。这是一种重新看待乡土和乡土经验世界的方式,同时又超越了乡土经验社会对于中国人惯常思维模式的束缚。这个长篇尤其是在前面一半的篇幅中,家族宗法伦理社会具体的乡约规则风俗习惯被淡化了,历史(以土镇为例)为黄姓老爷个人性情爱好所左右,安昌河抽取了改朝换代的王朝历史层面的制度、法律和儒家伦理层面的具象形态,同时却通过围绕黄姓人家的几个类型化家族迁移到土镇的经历、生死、兴灭,展示了不同于以往的对于中国乡土的想象。在正史以及各种面目的传统之外,《我将不朽》将各类困难、挣扎和厄运类型化了,各种乡土经验用土镇的某几种姓氏人物来象征和表达。而这些往往又是被以往的乡土宗法伦理社会所遮蔽的,这是属于唐传奇、阅微草堂笔记、聊斋志异一派中国传统的,她所描述的是另外一个充满奇异精神的中国传统乡土的内瓤和肌理,同时又时时呈现出正史与传统的丝缕特征。

        在20世纪70年代出生的一代人看来,这种内瓤和肌理可能比正史上描述的种种社会症候:战争、饥荒、暴政、欲望、权力……更加接近中国乡土精神的某种巫性和灵性,而这些恰恰是被强大的儒家伦理和家国制度所遮蔽和压抑的。这种对中国乡土民间巫灵性的寻找是比较困难的,安昌河进行了新的尝试和探索。这种新的历史观照来自于当下现代或后现代某些观念对于传统一个面相的解读。在一个视角犹疑、中心多元的历史情境中,去历史化去主体化的努力恰恰呈现出了对曾经中国乡土经验的折射,同时无疑又映照出了当代复杂的文化镜像。当然这种探索也存在着相当多的可进一步探讨的空间,比如群像人物抽象特征对于人物个性乃至人性向度的遮蔽,去历史化过程中精神支撑力度的弱化,甚至巫灵性氛围建构中依然过于沉溺在人际之间权谋、机巧的叙事等等。

        同时通过最近的一些阅读,看到了更多的长篇小说创作路径。安昌河驳杂厚实又风格奇诡的历史想象,宁肯的冥思静穆又明亮飞翔的思辨文本,盛可以凌厉嚣艳又突兀疼痛的呼喊,甚至于像蒋峰屏蔽乡土经验直接和后现代叙述接轨的文本尝试……这些都是让人欣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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