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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会见英国学校事务大臣时,对方问我:‘中国有多少学生学英语?’我两次告诉他说:‘两亿。’对方告诉我,‘英国的外语有一百多种,要推动学生学外语是很不容易的’,言下之意也包括汉语。”9月6日,在英国伦敦南岸大学举办的2010年欧洲孔子学院联席会议开幕式上,中国国家汉办主任、孔子学院总部总干事许琳向数百名来宾讲述了她刚经历的这段小故事。许琳意在告诉与会者,汉语教学尚待普及,在座诸位仍需努力。
2010年欧洲孔子学院联席会议,是国家汉办今年在海外举行的第六次、也是最重要的地区片会,此前汉办已举办过北美、亚太、非洲、拉美等地区的孔子学院联席会议。许琳认为,欧洲的孔子学院相对来说基础较好,起点较高,层次较深。迄今,欧洲有31个国家设立了104所孔子学院和79个孔子课堂。英、法、德和爱尔兰一些大学的孔子学院注册学员都在千人以上,英、法、匈的一些孔子学院举办的文化活动参加者都在2万人以上。
英国已有12所孔子学院和33个孔子课堂,500多所中小学校开设了汉语课。去年汉语正式列入中学毕业考试(GCSE)选考科目。英国学习汉语的中学生每年增加9%,本科生每年增加19%。根据英国雇主协会的调查,在雇主对受雇者掌握外语语种的期望排序中,汉语仅次于法语。
让与会者印象深刻的是,会议东道主伦敦南岸大学的中医孔子学院拥有完备的教学设施、28名专职和兼职的强大教师队伍。该大学首设了中医针灸本硕连读学位,标志着孔子学院正式进入英国学位教育体系和职业认证体系。该校提出要在所有学科开设汉语课程的计划是全球孔子学院办学中的首创。
孔子学院伴随着中国国家实力提升和世界大国地位确立而诞生。英国议会跨党派中国小组主席马克·亨德利克认为,中国已是一个世界政治和经济大国,无论是为提高经济竞争力,还是为加强不同文化间的交流和理解,学习汉语和中国文化都有必要。有舆论认为,中国在硬实力强大之后为打造软实力、提升在世界上的影响和形象而量身定做了“孔子学院”。
6年来,已有94个国家建立了300多所孔子学院和300多个孔子学堂。前者主要建立在大学,推广汉语和中国文化;后者集中建立在中小学校,以推广汉语为主。此外,包括一些世界一流大学在内的50多个国家的260多个机构提出了成立孔子学院的申请。截止到2009年,孔子学院开设各类汉语课程2万多班次,累计注册学员50多万人,举办各种文化交流活动上万次,参加者500多万人。全世界有1400多万人在海外学汉语,近年来欧洲学习汉语者人数每年增长40%。
面对孔子学院的快速发展,作为总干事的许琳并不只有乐观。她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指出,英国文化委员会已诞生75年,歌德学院则早在1952年就建立,法语联盟更有137年的历史,而孔子学院只有6岁!她说,上述三个境外语言与文化组织在中国的工作重点5年前就已转向为文化为主、语言为辅,在中国做高端项目。如英国文化委员会举办研讨会,议题集中于中国的发展及原因、中国模式等现实问题;法语联盟则对中法两国历史比较更感兴趣,如法国文艺复兴受中国什么影响,中国明清时期衰落的原因及其对法国的当今借鉴意义;歌德学院重在宣传德国产品,动员企业来支持其文化传播工作,如在中国5座城市举行的“与中国同行”活动的投资高达2000万欧元。许琳认为,推广中国文化要走向深层次,只教汉语是不够的,只有对文化感兴趣才会对语言感兴趣。
许琳感慨,中国中央政府很重视并力推对外传播中国文化,例如,汉办今年平均向每个欧洲孔子学院派出5名汉语教师,去年已平均提供13万美元的经费支持,今年将增加到15万美元,还将培训3000多名欧洲本土的汉语教师。然而,地方政府和民间则鲜有以此为己任者,对外推广汉语和传播中国文化仅靠孔子学院是不够的。有评论说,作为一个国家语言文化传播机构,要请出两千多年前的孔子来冠名和担当品牌形象,恰恰说明当代中国文化内涵中的生命力疲软和感召力上的捉襟见肘。孔子学院传播的是文化,体现的更是文化的生命力和感召力。听京剧和包饺子不能称为中华文化的代表。弘扬中华文化需要努力的绝不仅仅是汉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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